第一百零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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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鬼甲一開始只被稱為鎏硝重甲，但由於在赤鎏硝與機輪的作用下，穿戴者在行進沖鋒過程中即使被砍掉腦袋也不會停下腳步，所以才用鬼甲這個不太吉利的名字來稱呼他，這其實是回歸時代戰爭過於慘烈導致的，人們一方面會對於死亡產生無奈的嘲諷，而同時也會產生一種幾乎信仰或者歸宿的感情。這種感情不止體現在鬼甲上，用於空戰的鎏硝鷹甲也被稱為落鷹，因為鷹甲的穿戴者們認為自己起飛就是為了被擊落的，並且由於鷹甲的飛行速度過高，在沖鋒過程中即使被擊中化作一團火球也會俯沖到敵人陣地引起爆炸。
斯圖蘭卡時代千年無戰事，在一道道武力限制的條約下鎏硝火械基本已經淡出了所有人的視線，而最近隨著異獸與異血的蘇醒，雖然這些沈默已久的武器已經重新亮出了爪牙，但想必沒有多少人能真正的理解鬼甲與落鷹的意思了，起碼現在還是這樣。
圖坦因是一名落鷹戰士，也是一名信徒，當然，是烏洛波洛斯名下的信徒，並且並非是時刻為自己打算的北新洲散居吸血鬼，而是神明降臨的忠實擁護者。此刻圖坦因正操縱著一具落鷹盤旋在懺悔園周邊，以觀察烏洛波洛斯名下的三艘飛艇與懺悔園半圓形的屏障之間的戰況。沒錯，盡管三艘飛艇威風凜凜屏障已經幾乎崩潰，但烏洛波洛斯的這麽久了依然沒有打開懺悔園的大門。
懺悔園的屏障已經看起來完全沒有往日半圓形透明罩子的樣子了，它現在渾身上下不但布滿了陣圖，而且如同一團果凍一樣扭來扭去，當被稱為“獠牙”黑色圓錐落到屏障上並爆炸時，屏障立刻會形成一個圓形的下陷，一方面是為了卸掉一部分爆炸的沖擊力，同時也將一部分能量向四面八方反彈了出去。剛剛圖坦因就被一團反射出來的火球擦了一下，要不是即使拉升了自己的飛行高度，恐怕落鷹的鎏硝匣子就要被擊中了，這有可能就會引起爆炸。
“現在諸位信徒知道為什麽一定要解決安格麗切園主與塞恩裏爾城主後才可以進攻懺悔園吧，只是失樂塔主一人只能進行被動防禦就讓計劃進行的如此艱難，如果那兩位閣下還在的話，我們現在損失的就不只是這三艘飛艇了。諸位不要小看了高等靈術師的陣地防禦能力為好。”在距離懺悔園不遠處的一個小山坡上，帶著神使面具的首領對他身邊的黑鬥篷們說道，而在這些人身邊又圍繞著數十具的鬼甲和火械戰車，而在他們身後還有數不盡的異獸以及半異獸。
“信徒，再試一下。”首領通過一個風語鈴對圖坦因說道。首領不喜歡稱呼他任何一個部下的名字，無論親疏遠近等級高低，他都是一律稱為信徒。
圖坦因收到命令，操縱著落鷹進行了一次俯沖，幾乎貼著地面向屏障飛去，在舉起手裏的短炮向屏障射擊的同時再次拉起了自己的高度，以一種近乎直角的方式向上爬升起來。雖然現在的煉金武器更適合用弓弩來射擊，但是短炮無疑可以帶來更加巨大的威力，拳頭大的彈丸呼嘯的撞上屏障，然後化作一道月牙形的沖擊破原路反彈了回去，倘若圖坦因爬升的稍微慢一些的話恐怕就要被自己的攻擊絞成碎肉了。圖坦因不怕死，而且認為為了神明降臨而死是一種榮耀，但是他還有更重要的任務來做，所以在那之前必須要小心。
“首領，屏障底部對攻擊的反彈能力已經無法威脅到我們的陣地。”圖坦因對首領報告到。懺悔園的這個屏障融合了靈術和魔法兩種施術方式，與一味的剛性防禦不同，它更加突出的是對攻擊的反彈能力，尤其是在接近地面的那一圈，由於高神秘性力量的加持，未收到巨大損傷的情況下幾乎可以將各種形式的攻擊原射程反彈回去，只有上層稍顯薄弱些，在高度足夠的情況下現實可以通過各種靈術或煉金武器來消耗這一層屏障的，這也是首領沒有下令直接炮弩直接進攻的原因。
“信徒們，還在等什麽呢。”首領回頭掃視著身邊的黑鬥篷門，聲音充滿了很做作的疑問。但是黑鬥篷們完全不敢嘲笑這種做作，哪怕他們可以想象到首領隱藏在面具下誇張的表情可不敢表現出任何異樣，他們只覺得恐懼。烏洛波洛斯的信徒由兩部分組成，一部分是那些祖祖輩輩跟隨首領不知道多少代的死忠成員，此刻他們大多在操縱各種鎏硝火械，還有就是一些北新洲的“異類”了，他們或許是吸血鬼，或許是狼人，還有些是雖然還保留著人類身份但已經觸犯了禁忌的魔法師之流，烏洛波洛斯給了他們一個不用離開家園前往一片焦土的孤洲的選項，他們以為賺了大便宜就加入了烏洛波洛斯的陣營，而這僅僅一個多月的時間，這些異類幾乎全部死在了安格麗切和塞恩裏爾手中，他們像後悔，但是已經遲了，首領連只有吞噬生命本能的異血異獸都能控制，還控制不了貪生怕死的異類麽？他們現在只能懷著恐懼提供自己的一切力量，拉開炮弩的弓弦，或者點亮靈力炮上的陣圖。
“發射。”首領的聲音很小，向前揮手的幅度也不大，但微微的顫抖顯示出了他內心的激動。
手臂粗的弩箭，比人頭還要大一圈的彈丸，甚至單純用靈術凝聚的火焰雷光鋪天蓋地的向屏障飛射了過去，柔韌的屏障被深深的打凹陷下去，最終掙紮了一下，像水泡一樣嘭的炸開了，飛射來的攻擊在靈術的加持下去勢不見，盡數轟擊在擋在第一館前的底十二館上，將其化作了一片火海。
圖坦因知道自己可以進行自己真正的任務了，他擡頭看見了三艘飛艇已經成一個正三角形均勻分布在懺悔園上空並且在逐漸降低高度，便對著自己夥伴的座駕擡起手中的弩炮。而這時，下方傳來了巨大的機括聲，包括第零館在內的幾棟建築的屋頂像蓮花花瓣一樣的裂開，幾個大體成橄欖形的巨大棱鏡漏了出來，尖銳的頂端射出了耀眼的光流，在天空來回的交織著。圖坦因覺得腰部傳來一陣灼燒感，從右腰到體內的臟器再道左腰，然後他便失去了平衡像下方落去。下落的途中他看見自己已經無法再感覺到的下半身，以及剛才把他斬斷的光流以同樣的方式切開了三艘飛艇的氣囊。被劈成兩半的氣囊發生了劇烈的爆炸，無數白色細砂一樣的東西隨著爆開的浮升氣體落向了懺悔園的角角落落，在這細砂的作用下，已經化作一片火海的第十二館也快速熄滅。
煉金制品，月冷凝砂。
“雖然計劃成功了，但可惜沒能為神明盡忠。”圖坦因在失去最後的意識前想到。“偉大的神明，一切都是您的意志，一切榮耀都歸於您。”
回廊廳內。
“氣囊居然是分兩層的。”瘋子看著水晶球陣中央的投影，有些不可思議的說到。而失去火焰高溫這一威脅的異獸和半異獸，嘶嚎的沖進了懺悔園。
“這很糟糕麽？”長安躺在祭臺上幾乎動彈不得，但他依然盡力扭著脖子來觀察戰況。
“不算糟糕，只是很難讓人相信有人會這麽做。他們把大量的月冷凝砂填充在氣囊外層，這一忙方面加重了飛艇的重量，另一方面月冷凝砂在少量汲取空氣中水分後也會釋放出大量寒氣，這回影響到浮升氣體，似乎他們就沒打算讓這三艘還有活人的飛艇降落。不過他們成功的無法使我點燃整個懺悔園來燒毀那些異獸。”瘋子解釋到。“不過我要是只能靠放火的話，天下多少人會嘲笑我。”
瘋子用一只手輕輕滑過靈術基座的表面，幾乎布滿整個回廊廳的陣圖開始快速流轉，通過水晶球陣可以看到懺悔園內幾個人造湖泊的水面仿佛受到擠壓一般快速下降，然後從異獸沖殺的路上的磚縫中激射了出來。高壓下水流的威力不亞於最鋒利的鋼刀，領頭的一部分異獸瞬間被直接成幾部分，而且從切口開始嘶嘶的冒出了白煙，原來湖水中不知道摻雜了什麽東西，與異血相遇瞬間產生了不亞於火焰的高溫，並且還具有毒的特性，只要沾染上一點，不一會整只異獸便被看不見的火焰燒的一絲不剩。
“這才像話麽。”跟在後面的首領大聲稱讚道，然後看著他身邊一個個開始手腳發軟倒在地上的黑鬥篷說“很抱歉，並不算虔誠的信徒們，我忘記告訴你們安格麗切園主在煉金術尤其是制藥方面的成就少有人能與她相媲美，她的莊園不可能沒有毒。”
“首領，我們的異獸傷亡慘重。”一個身穿鬼甲的烏洛波洛斯真正信徒在首領身後提醒到。
“沒關系，異獸並不重要。”首領搖了搖手指，又指著尚存一部分理智的半異獸說：“我們的使徒也不重要，甚至你我都不重要，只要神明降臨，我們都將在神身旁看著這幾片大陸變成真正的神國。”
縱使懺悔園內的機關布置的在巧妙，陣圖繪制的再精密，但是操縱他們的人太少了，只有瘋子一個人，而他清楚前幾天為了完成用來將長安體內硬幣取出來的魔法祭臺，他已經將自己逼到了極限，他現在不但不能再使用屬於神之側的力量，甚至連言靈都不能使用了，他現在操縱懺悔園進行反擊的力量都是從祭臺中分離出來的。當瘋子看到幾只半異獸沖進第一館順著唯一的通道向回廊廳撲來時，他終於漏出憂慮的神色。他看向長安身上的那個逆流的漏鬥，知道完成這個魔法還需要更多的時間，而為了保證這個魔法完成，他也已經不能再繼續冒險從祭臺中分離靈力出來了。
“當魔法完成後，無論是否成功，立刻通過這個陣圖傳送到枯骨祭堂。”瘋子對長安用上了之前教授武技時才會用的嚴厲語氣。
長安一瞬間瞪大了眼睛，一種並不算好的猜想在他腦中浮現了出來。“老師……”
“你要送你的朋友去枯骨祭堂。”瘋子打斷了長安要說的話，並且重讀了“你的朋友”這幾個字，他從衣領中拉出了一個墜子，那是保存著卓然靈魂的那只眼睛。瘋子把那只眼睛也放到傳送陣圖上，然後說：“雖然我已經穩定了他的靈魂，現在只有枯骨祭堂的祭司長才能救他。”
“可是您說過，作為武師你已經不如我了。”長安急切的大喊到。
“笑話，要是僅作為一個武師，我應該活不過二十歲。”瘋子繞過了水晶球陣，從回廊廳大門邊摸出了一柄單刀。
“您還說，只憑一把刀叫接頭鬥毆，用上火械才叫戰鬥，可外面現在是戰爭。”長安現在已經顧不上戰鬥戰爭之間的區分了，只要能阻止瘋子，想到什麽就說什麽，口不擇言也不所謂。
“小看我了。”瘋子嘆息到。“對我來說只是去教訓一個小賊，他竊取了奧赫麗城一位學生的東西。”
長安還想說什麽，但只能看著瘋子在走出回廊廳後立刻封死了大門，而就在那眨眼的功夫，長安聽見了異獸的嘶嚎聲，那種獨特的血腥味似乎也撲入了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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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圖蘭卡時代千年無戰事，在一道道武力限制的條約下鎏硝火械基本已經淡出了所有人的視線，而最近隨著異獸與異血的蘇醒，雖然這些沈默已久的武器已經重新亮出了爪牙，但想必沒有多少人能真正的理解鬼甲與落鷹的意思了，起碼現在還是這樣。
圖坦因是一名落鷹戰士，也是一名信徒，當然，是烏洛波洛斯名下的信徒，並且並非是時刻為自己打算的北新洲散居吸血鬼，而是神明降臨的忠實擁護者。此刻圖坦因正操縱著一具落鷹盤旋在懺悔園周邊，以觀察烏洛波洛斯名下的三艘飛艇與懺悔園半圓形的屏障之間的戰況。沒錯，盡管三艘飛艇威風凜凜屏障已經幾乎崩潰，但烏洛波洛斯的這麽久了依然沒有打開懺悔園的大門。
懺悔園的屏障已經看起來完全沒有往日半圓形透明罩子的樣子了，它現在渾身上下不但布滿了陣圖，而且如同一團果凍一樣扭來扭去，當被稱為“獠牙”黑色圓錐落到屏障上並爆炸時，屏障立刻會形成一個圓形的下陷，一方面是為了卸掉一部分爆炸的沖擊力，同時也將一部分能量向四面八方反彈了出去。剛剛圖坦因就被一團反射出來的火球擦了一下，要不是即使拉升了自己的飛行高度，恐怕落鷹的鎏硝匣子就要被擊中了，這有可能就會引起爆炸。
“現在諸位信徒知道為什麽一定要解決安格麗切園主與塞恩裏爾城主後才可以進攻懺悔園吧，只是失樂塔主一人只能進行被動防禦就讓計劃進行的如此艱難，如果那兩位閣下還在的話，我們現在損失的就不只是這三艘飛艇了。諸位不要小看了高等靈術師的陣地防禦能力為好。”在距離懺悔園不遠處的一個小山坡上，帶著神使面具的首領對他身邊的黑鬥篷們說道，而在這些人身邊又圍繞著數十具的鬼甲和火械戰車，而在他們身後還有數不盡的異獸以及半異獸。
“信徒，再試一下。”首領通過一個風語鈴對圖坦因說道。首領不喜歡稱呼他任何一個部下的名字，無論親疏遠近等級高低，他都是一律稱為信徒。
圖坦因收到命令，操縱著落鷹進行了一次俯沖，幾乎貼著地面向屏障飛去，在舉起手裏的短炮向屏障射擊的同時再次拉起了自己的高度，以一種近乎直角的方式向上爬升起來。雖然現在的煉金武器更適合用弓弩來射擊，但是短炮無疑可以帶來更加巨大的威力，拳頭大的彈丸呼嘯的撞上屏障，然後化作一道月牙形的沖擊破原路反彈了回去，倘若圖坦因爬升的稍微慢一些的話恐怕就要被自己的攻擊絞成碎肉了。圖坦因不怕死，而且認為為了神明降臨而死是一種榮耀，但是他還有更重要的任務來做，所以在那之前必須要小心。
“首領，屏障底部對攻擊的反彈能力已經無法威脅到我們的陣地。”圖坦因對首領報告到。懺悔園的這個屏障融合了靈術和魔法兩種施術方式，與一味的剛性防禦不同，它更加突出的是對攻擊的反彈能力，尤其是在接近地面的那一圈，由於高神秘性力量的加持，未收到巨大損傷的情況下幾乎可以將各種形式的攻擊原射程反彈回去，只有上層稍顯薄弱些，在高度足夠的情況下現實可以通過各種靈術或煉金武器來消耗這一層屏障的，這也是首領沒有下令直接炮弩直接進攻的原因。
“信徒們，還在等什麽呢。”首領回頭掃視著身邊的黑鬥篷門，聲音充滿了很做作的疑問。但是黑鬥篷們完全不敢嘲笑這種做作，哪怕他們可以想象到首領隱藏在面具下誇張的表情可不敢表現出任何異樣，他們只覺得恐懼。烏洛波洛斯的信徒由兩部分組成，一部分是那些祖祖輩輩跟隨首領不知道多少代的死忠成員，此刻他們大多在操縱各種鎏硝火械，還有就是一些北新洲的“異類”了，他們或許是吸血鬼，或許是狼人，還有些是雖然還保留著人類身份但已經觸犯了禁忌的魔法師之流，烏洛波洛斯給了他們一個不用離開家園前往一片焦土的孤洲的選項，他們以為賺了大便宜就加入了烏洛波洛斯的陣營，而這僅僅一個多月的時間，這些異類幾乎全部死在了安格麗切和塞恩裏爾手中，他們像後悔，但是已經遲了，首領連只有吞噬生命本能的異血異獸都能控制，還控制不了貪生怕死的異類麽？他們現在只能懷著恐懼提供自己的一切力量，拉開炮弩的弓弦，或者點亮靈力炮上的陣圖。
“發射。”首領的聲音很小，向前揮手的幅度也不大，但微微的顫抖顯示出了他內心的激動。
手臂粗的弩箭，比人頭還要大一圈的彈丸，甚至單純用靈術凝聚的火焰雷光鋪天蓋地的向屏障飛射了過去，柔韌的屏障被深深的打凹陷下去，最終掙紮了一下，像水泡一樣嘭的炸開了，飛射來的攻擊在靈術的加持下去勢不見，盡數轟擊在擋在第一館前的底十二館上，將其化作了一片火海。
圖坦因知道自己可以進行自己真正的任務了，他擡頭看見了三艘飛艇已經成一個正三角形均勻分布在懺悔園上空並且在逐漸降低高度，便對著自己夥伴的座駕擡起手中的弩炮。而這時，下方傳來了巨大的機括聲，包括第零館在內的幾棟建築的屋頂像蓮花花瓣一樣的裂開，幾個大體成橄欖形的巨大棱鏡漏了出來，尖銳的頂端射出了耀眼的光流，在天空來回的交織著。圖坦因覺得腰部傳來一陣灼燒感，從右腰到體內的臟器再道左腰，然後他便失去了平衡像下方落去。下落的途中他看見自己已經無法再感覺到的下半身，以及剛才把他斬斷的光流以同樣的方式切開了三艘飛艇的氣囊。被劈成兩半的氣囊發生了劇烈的爆炸，無數白色細砂一樣的東西隨著爆開的浮升氣體落向了懺悔園的角角落落，在這細砂的作用下，已經化作一片火海的第十二館也快速熄滅。
煉金制品，月冷凝砂。
“雖然計劃成功了，但可惜沒能為神明盡忠。”圖坦因在失去最後的意識前想到。“偉大的神明，一切都是您的意志，一切榮耀都歸於您。”
回廊廳內。
“氣囊居然是分兩層的。”瘋子看著水晶球陣中央的投影，有些不可思議的說到。而失去火焰高溫這一威脅的異獸和半異獸，嘶嚎的沖進了懺悔園。
“這很糟糕麽？”長安躺在祭臺上幾乎動彈不得，但他依然盡力扭著脖子來觀察戰況。
“不算糟糕，只是很難讓人相信有人會這麽做。他們把大量的月冷凝砂填充在氣囊外層，這一忙方面加重了飛艇的重量，另一方面月冷凝砂在少量汲取空氣中水分後也會釋放出大量寒氣，這回影響到浮升氣體，似乎他們就沒打算讓這三艘還有活人的飛艇降落。不過他們成功的無法使我點燃整個懺悔園來燒毀那些異獸。”瘋子解釋到。“不過我要是只能靠放火的話，天下多少人會嘲笑我。”
瘋子用一只手輕輕滑過靈術基座的表面，幾乎布滿整個回廊廳的陣圖開始快速流轉，通過水晶球陣可以看到懺悔園內幾個人造湖泊的水面仿佛受到擠壓一般快速下降，然後從異獸沖殺的路上的磚縫中激射了出來。高壓下水流的威力不亞於最鋒利的鋼刀，領頭的一部分異獸瞬間被直接成幾部分，而且從切口開始嘶嘶的冒出了白煙，原來湖水中不知道摻雜了什麽東西，與異血相遇瞬間產生了不亞於火焰的高溫，並且還具有毒的特性，只要沾染上一點，不一會整只異獸便被看不見的火焰燒的一絲不剩。
“這才像話麽。”跟在後面的首領大聲稱讚道，然後看著他身邊一個個開始手腳發軟倒在地上的黑鬥篷說“很抱歉，並不算虔誠的信徒們，我忘記告訴你們安格麗切園主在煉金術尤其是制藥方面的成就少有人能與她相媲美，她的莊園不可能沒有毒。”
“首領，我們的異獸傷亡慘重。”一個身穿鬼甲的烏洛波洛斯真正信徒在首領身後提醒到。
“沒關系，異獸並不重要。”首領搖了搖手指，又指著尚存一部分理智的半異獸說：“我們的使徒也不重要，甚至你我都不重要，只要神明降臨，我們都將在神身旁看著這幾片大陸變成真正的神國。”
縱使懺悔園內的機關布置的在巧妙，陣圖繪制的再精密，但是操縱他們的人太少了，只有瘋子一個人，而他清楚前幾天為了完成用來將長安體內硬幣取出來的魔法祭臺，他已經將自己逼到了極限，他現在不但不能再使用屬於神之側的力量，甚至連言靈都不能使用了，他現在操縱懺悔園進行反擊的力量都是從祭臺中分離出來的。當瘋子看到幾只半異獸沖進第一館順著唯一的通道向回廊廳撲來時，他終於漏出憂慮的神色。他看向長安身上的那個逆流的漏鬥，知道完成這個魔法還需要更多的時間，而為了保證這個魔法完成，他也已經不能再繼續冒險從祭臺中分離靈力出來了。
“當魔法完成後，無論是否成功，立刻通過這個陣圖傳送到枯骨祭堂。”瘋子對長安用上了之前教授武技時才會用的嚴厲語氣。
長安一瞬間瞪大了眼睛，一種並不算好的猜想在他腦中浮現了出來。“老師……”
“你要送你的朋友去枯骨祭堂。”瘋子打斷了長安要說的話，並且重讀了“你的朋友”這幾個字，他從衣領中拉出了一個墜子，那是保存著卓然靈魂的那只眼睛。瘋子把那只眼睛也放到傳送陣圖上，然後說：“雖然我已經穩定了他的靈魂，現在只有枯骨祭堂的祭司長才能救他。”
“可是您說過，作為武師你已經不如我了。”長安急切的大喊到。
“笑話，要是僅作為一個武師，我應該活不過二十歲。”瘋子繞過了水晶球陣，從回廊廳大門邊摸出了一柄單刀。
“您還說，只憑一把刀叫接頭鬥毆，用上火械才叫戰鬥，可外面現在是戰爭。”長安現在已經顧不上戰鬥戰爭之間的區分了，只要能阻止瘋子，想到什麽就說什麽，口不擇言也不所謂。
“小看我了。”瘋子嘆息到。“對我來說只是去教訓一個小賊，他竊取了奧赫麗城一位學生的東西。”
長安還想說什麽，但只能看著瘋子在走出回廊廳後立刻封死了大門，而就在那眨眼的功夫，長安聽見了異獸的嘶嚎聲，那種獨特的血腥味似乎也撲入了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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